【Chulu】【Sci-Fi AU】Rise - 12. Hikaru【高能预警
拜个早年hhhhh真是红红火火……（不）
【这个文是主催 @乙酰辅酶酥 老师搞的Chulu中心AU合志《3x10^8》中的一篇，现在可以放出来了。因为是早就完成了的文所以大概三四天放一章会很快更完。】
【科幻AU。有主要及非主要人物死亡情节。】
【懒得弄目录了就搞了个Tag叫“SciFiRise”，想看全文直接戳tag就行了目录真的超麻烦】
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12. Hikaru
他们辗转了大半个月，目前的落脚点是一处被废弃的写字楼。这栋楼已经被仔仔细细地搜查过几遍，所以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Sulu侧身站在窗旁从百叶窗的缝隙里观望：“又一队过来了。这一批他们至少抓来了十几个。”
Chekov陷在沙发里捂着头。他的手指皮肤被磨损的厉害已经露出了下面的钢铁骨骼与电线，被连帽衫和长裤遮掩住的肩膀、手肘和膝盖关节处的破损也年久失修——虽说Sulu还能帮他拧拧松掉的螺丝、焊实接触不良的传感器，可是在这个时代，带一个机器人出门维修保养他的皮肤，简直是明火执仗地叫人来抓。
Sulu还在神情阴郁地看着楼下如同蚂蚁般大的人们：“十几个——我敢打赌里面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人类。反正看上去没差别，一起枪毙埋了，谁也看不出来……还能干掉自己看不顺眼的人。”
Chekov艰难地勾了勾嘴角：“你这话说得好像McCoy一样。”
“他会比我还讽刺。”Sulu转过头来，“你的朋友们怎么说？”
“乱得要死。主张直接开战的越来越多，从杀死身边的人类开始，集合成一股力量，占领更多的机器人工厂，推翻人类暴政。我们和平派快压不住了……Hikaru，机器人和人类是可以和平相处的，对不对？我们之间还有未来，对不对？”
“嘘！”Sulu突然回头，“他们的探测器照过来了！”
楼下的几个守卫兵转过身来，拿着探测器在他们所在的这栋楼上上下下不住地照着——那是最新型的探测器，可以穿透厚达三米的钢筋混凝土、五米的钢板，机器人在这种射线的照射下像是黑夜里的火把一样显眼。
Chekov半点没耽搁地开始往早就准备好的背包里再塞上几块饼干和电池：“快走，现在下楼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Sulu看着几个人短暂地交谈两句、快速钻进了这栋楼唯一的入口，“下楼会跟他们撞个面对面。我们上楼。”
Chekov的机械腿脚爬上每一层阶梯的时候，他的意识网络里都有千百个机器人在交流着数以万计的信息。他的意识流被这些信息冲刷来去，是这栋建筑的构造也是追兵追上来的预计时间，是机器人革命军发出的战斗号角也是过来营救他们的其他人类或机器人的安慰劝诫。他没忘了拉一把在楼梯上打了一个趔趄的Sulu，即使在这时候他的一部分意识都在享受着Sulu那只温暖厚实的手的触感。他轻轻地捏一捏Sulu的手，感受到Sulu回捏的力度，放开它继续向上奔跑。
“到楼顶之后直接去东南方。”Sulu喘息着说，“东南方那栋楼比我们这栋低一层，拼命跳的话可以跳过去，然后再从楼梯往下。杉树街口有个地道，我们可以藏过去。”
“我跳过去没问题。”Chekov说，“你能行么？”
Sulu把滑索的一头交到了他的手里：“所以要你先跳过去帮忙。”
身后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他们还在奋力登攀着最后几层楼梯，听着身后“两个！是两个！”“两个都是吗？”“管他呢，先抓住再说”的喊声，Chekov干脆挟起Sulu，将双腿的频率快到极限。
后面已经有迫不及待的开始响枪了。子弹在楼道间弹跳着，打在老旧的金属栏杆上迸出金红色的火花和金属相击的清脆声音，Chekov却仍能在这凌乱里听见Sulu的抱怨：“说了多少遍了你这么夹着我我很难受啊。”
Chekov撇撇嘴，“要不是你们人类脚程太慢，咱们早就跑到街上了。”他转过头，“突然笑什么？”
Sulu微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还在一起，真好。”
“受虐狂。”Chekov推开通往天台的生锈铁门，让阴郁的天光照在他们两人的脸上。
Sulu迅速找到了东南方的那栋建筑，那是一个凭人力绝跳不过去的距离；两人将滑索的一端紧紧缚在天台的栏杆上，使劲拽了两下确认稳固的时候便听见楼道间里纷乱的脚步声密匝匝地滚上来。Sulu不由得庆幸自己把铁门用铁架顶住了——扛不了多久，但聊胜于无。他将滑索的另一头放在Chekov手里，拍拍他的肩：“跳吧。”
Chekov爬上矮墙屈膝而蹲，趁Sulu不备忽然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没等他身上的橡胶味道传到Sulu的鼻尖，他便转过身去长身而立，朝着那栋小楼的楼顶高高地纵身一跃——他的双臂张开，整个人如同一只金黄色的鸟，扯开之前被卷好的滑索在空中飘扬而起。
Sulu从吻中睁开眼睛，看着Chekov飞离自己的楼顶。直到他看到那边的爱人轻捷地一个滚翻落地，转身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才将钩子挂上滑索。
随即他看见Chekov惊恐的眼神。Sulu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机器人，举起你的手。”
一楼之隔顿时如同天堑。五个兵终于都登上了天台，谨慎地成弧线队形地朝他靠近。
脚步纷沓。兵们已经不用喊，他们稍稍提高声音就能确保Sulu听得一清二楚：“机器人，举起手来。你的另一个同伙在哪里？”
Sulu仍然望着对面。他用口型对Chekov说：“躲起来。”
他背后的另一个兵说：“报告长官，没有同伙，这栋楼里就扫到一个。”“奶奶的，谁告诉我两个的？”“是傻瓜Blunt……”
Chekov比出手语：“你会死。”
兵们朝前一点点地前进。再走几步，从他们的角度就能看见Chekov了。
“我不会死。我是人类，他们不杀人类。所以你也要活下去。”Sulu用口型这样说，“躲起来，这是命令。”战争时即使他是他名义上的上级，Sulu也从未命令过Chekov什么；退役回家之后就更加谈不上什么命令不命令的了。这是Sulu给他的第一个命令，而他必须听从——Chekov停顿了一下，终于下蹲，把自己的身形隐没在胸墙之后。
“举起手来，否则我们不会保持克制——”
Sulu几乎要抬起手了。但当他的视线离开Chekov和他所在的楼顶，他立刻发现了另一个可能会泄露Chekov行踪的线索——那根滑索。他没时间犹豫， 一摸便握住了腰间的匕首，只一下，便斩断了滑索。
也斩断了他的生机。
Blunt在看清他手里匕首的那一刻便开了枪。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打偏，一个漂亮的短点射让三发子弹从Sulu的后背钻入，穿透皮肤，击碎骨骼，扭卷内脏造成巨大的空洞，再纷纷从他的身前射出，带出深红色的血。
于是五个兵呆呆地看着那个血肉之躯的人类徒然地试图转过身来，但终究失力倒下。
面面相觑。
“他妈的，那是个人类！”小队里的头头狠狠抽了Blunt一个耳光，“现在怎么办！”
Blunt迟疑着说：“那让老二再去扫一遍……”
“去他妈的再扫一遍！”又是一个耳光，“别管那个机器人了！现在死的是个人类，你说怎么办！”
那头头叉着腰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定：
“机器人又一次残杀了一个无辜的人类，记住了吗？”
四个人，即使是最迟钝的Blunt，一齐立正点头：“记住了！机器人又一次残杀了一个无辜的人类！”
“好。我们走。……真他妈的糟心透了……操，这人还是个退役老兵。”
滑索弹回Chekov眼前时当然没有带着钩子。那钩子已经被甩到了楼下，它敲击地面的那一声脆响被掩盖在随之而来的三声枪响里，这滑索连同枪响让Chekov飞快地站起身，眼睁睁地看着Sulu倒在他的眼前。他的目力甚至能看清Sulu脸上的表情，但他彻底紊乱的处理器现在只能把这些处理成一排排带色的像素点。
一股情感的狂潮冲刷着他的整个意识，他无力反抗，只能随波逐流——那意思就是说，他悄无声息地登上了胸墙——他回忆起他几分钟前那个吻，想自己为什么不吻得久一点——然后朝着Sulu的方向跳了出去。
Chekov把自己拍在这栋十八层建筑的第十六层外墙上，又拼命抓住窗沿才把自己吊住。他毫不迟疑地沿着外墙面爬了上去，那点摩擦力已经足够他飞速攀到楼顶了——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攥住了他们之前还系着滑索的那根栏杆。
“机器人又一次残杀了一个无辜的人类，记住了吗？”
另一只手。然后是一条腿，最后他把整个身体拽了上去。
“好。我们走。……真他妈的糟心透了……操，这人还是个退役老兵。”
Chekov站在Sulu刚刚站过的位置，不去看自己的爱人。他冷静又疯狂，十足是个宣传中的“杀手机器人”的模样。
然后他开口：“你们错了。不是机器人又一次残杀了一个无辜的人类。
“是机器人第一次杀死五个死有余辜的人。”
他跳起，用钢铁的腿骨绞断一个兵的喉咙，用机械的手指撕裂第二个兵的胸口，用臂膀折断第三个兵的颈骨；他将Blunt的后脑打得凹陷下去，在小头头的太阳穴揍了一拳又一拳，一拳又一拳。
他被一种他所不理解的情绪灌满了。
然后在那灼热之中，Chekov听见一句极轻又极熟悉的“Pasha”，如同兜头一盆清凉的水，于是停下了他的拳头；他回过头，发现Sulu竟然睁开了眼睛，无比难过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Chekov扑过去跪下托着Sulu的头握着他的血污的手，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在Sulu的脸上。Sulu已经说不出话了，大量失血让他的视力渐渐消失连看着Chekov都很费力，但他仍然努力睁着眼睛锁在Chekov的方向，试图勾起一个微笑。
他在飞快地变冷。他开始颤抖，血液从他的嘴里流出来。
“不要走，不要……Hikaru，不要不要不要我求你了不要……”Chekov几乎是惊慌地念叨着，紧紧地攥着Sulu的手，仿佛那样他的生命就不会流逝掉一样。
可是Sulu还是轻轻地回握了一下Chekov的手。
Chekov怀里的这具躯体失掉了他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
Chekov跪了很久，一直都不知道给Sulu合上他的眼睛——那些人类的礼仪从来都是Sulu在做的，于他这种注定无法瞑目的无机体来说毫无意义。
那种席卷他的感情稍微淡一点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那就是愤怒——从来都没学会愤怒的他终于在这里学会了愤怒。
他重新开启了与其他机器人的意识网络连线。所有机器人都急疯了要来找他，感觉到他上线的时候，意识网络里一片欢腾。
他只说了一句话：“和平结束了，让我们开始反抗。”
新年快乐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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